得知得到角色後,首30分鐘都總是開心不已;然後才開始覺醒『糟了,我真的要做出來』。

Adam Driver

即使聲音透過網絡傳送而來,你仍然能清晰感受到Adam Driver聲音的質感:實在而帶點粗獷,沉穩而充滿說服力。

訪問進行時他正在忙於《House of Gucci》一連串的首映與宣傳活動,雖然Adam Driver早已是業內公認的實力演員,也是一眾鬼才導演如Steven Soderbergh、Jim Jarmusch、Noah Baumbach、Spike Lee、Martin Scorsese等心目中的「繆思」,但這次飾演由Ridley Scott 操刀、結合傳奇與時尚浮華的角色Maurizio Gucci,無疑讓全球觀眾眼前一亮。「其實每一個角色對我來說都是一場挑戰,」他坦言:「得知得到角色後,首30分鐘都總是開心不已;然後才開始覺醒『糟了,我真的要做出來』。像《Marriage Story》要一直處於極度情緒化的狀態,對團隊每個人都是沉重的負擔。而在《House of Gucci》而言,它建於一個真實故事;如何在歷史上發揮想像力?這是戲中每個人都需要準備的功課。」

對Adam Driver的演藝背景稍為有點認識的,大概都會知道「演員」這個身份對他來說並不是理所當然。相對於當下的成名之路,Adam Driver可說是選擇了一條漫長又迂迴的旅程。出生於虔誠的浸信會家庭,從小就沉浸在宗教傳統和信仰中;18歲時經歷911事件之後,他選擇加入了美國武裝部隊,並於美國海軍陸戰隊中服役。兩年後因健康原因而退伍的他,毅然選擇報讀紐約The Juilliard School的表演課程。事後他在大小訪問中坦言,對演戲的熱情始於微時,只是一直沒有對此下定決心;而演戲對當時的他來說,更是抒發複雜情緒的出口。

即使樣貌說不上是典型的英俊,擁有從軍經驗、陽剛而充滿男子氣慨的外型,要打開荷里活的大門似乎也不是難事;然而Adam Driver選擇了一條另類路徑去開展他的演員生涯。從一開始對挑選的角色就非常小心,成為獨立舞台劇目的常客後,一直到2012年HBO劇集《Girls》才迎來第一個主流角色。其後他參演了多部獨立製作、在國際影展上贏盡口碑的電影:意大利導演Saverio Costanzo作品《Hungry Hearts》、Jim Jarmusch的《Paterson》、Noah Baumbach的《The Meyerowitz Stories》等,漸漸塑造了個性演員的形象。當然,一切由他投入J. J. Abrams的《Star Wars》系列開始成為轉捩點:走上荷里活紅地氈,以及當紅男星的必經階段——被各時尚雜誌青睞,甚至被封以「性感男神」的稱號。

Photo Courtesy of Burber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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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Adam Driver早前首次成為男士香氛代言人,在Burberry Hero廣告企劃中的演出,實在沒有愧對其sex symbol的頭銜:短片中展露健碩的肌肉與魁悟身型,毫無懸念地在網絡上引爆了關注與熱議。然而Burberry Hero香水的誕生,卻是遠超於對肌肉的祟拜。品牌創意總監Riccardo Tisci多次強調,希望Burberry Hero能夠男性氣質的定型,「展現現代男性氣質,發揮人類和動物的原始本能,引導力量和觸感之間的並置」。有別於過去男士香水對男性氣質的描繪,「性感」不再只是肉體上的表達,而是敏感(sensitivity)與感性(sensuality)的終極結合。

而作為演員,Adam Driver本身就是不斷打破定型的例子。《Star Wars》中展現的運動型身段的確搶眼,但真正打動人心的,卻是他在《Paterson》中平凡的細膩、《Marriage Story》中逞強的脆弱、《Hungry Hearts》的掙扎與無奈。而這次走進浮華家族Gucci的世界,飾演傳奇角色Maurizio Gucci、上演與其前妻Patrizia Reggiani之間的情仇,又是一場挑戰。「他是一個真實的人物。簡單如他的髮型、所戴的眼鏡、穿上的西裝,每個細節都在訴說一段過去、一個故事。五分鐘內的對白,背後是一連串連帶事件與歷史,是電影沒辦法盡錄的。但這些細節,對這個角色為何說出這一句話卻是非常關鍵。如何精準地表達那一場戲的精髓,整個團隊為此都下了非常多的苦功。

Photo Courtesy of Burber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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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Burberry Hero同樣也是創意總監Riccardo Tisci為品牌帶來的首瓶香水創作,兩個「第一次」意外碰上,就如Adam Driver所言,是一場“Happy Accident”。「木材燃燒的味道總是讓我懷念。在加洲長大,夏天時在海灘上以木材生火的味道令我回憶起成長的時光。雖然現在我住在紐約Brooklyn Heights,但冬天走在街上很容易會聞到人們在火爐生火的氣味,把我帶到回憶中的那些瞬間。」巧合地,Burberry Hero是不折不扣的木調香氛;基調混合了Himalayan Cedar、Atlas Cedar、Virginian Cedar等三種木調氣味,再以Juniper杜松子及Bergamot佛手柑為氣味作清新的提昇。「這樣的巧合實在是場happy accident;就如我的人生也是如。」

在充滿潛規則、一切自有定律的荷里活,能夠衝破前設的演員不多;Adam Driver用了十年繞了一個圈,總算是到達了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