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1899》預告片在營造驚悚恐怖的氣氛中展現的劇情主軸是,有一條名叫做「塞伯洛斯號 Kerberos」的豪華郵輪在 1899 年世紀交替之際,從倫敦出發載著乘客們要開往美國紐約,而且乘客們似乎都篤定航程只有短短七天,而且感覺都是抱著非常急切的目標離開英國,而不像是享受著某種奢華的海上旅程。那艘船感覺像是鐵達尼號一般,船上國籍的有錢人士,但另一方面甲板下的水手看起來就群非常草莽的勞工階級。
預告片中顯示這段旅程以驚悚旅程的開頭,並且不斷有幻影或甚至鬼影出現,接著就是船長收到一個神秘信號,顯示來自更早前出發但失蹤的郵輪「普羅米修斯號」;船長不顧船員與乘客的抗議,堅持轉離航道去拯救那艘郵輪,結果竟然真的發現了失踪四個月漂流在公海上普羅米修斯號!船上組成的救生團登上該郵輪後發現碰上的根本是艘幽靈船,而且破舊的像是已經失蹤十數年的棄船?然而船上竟還有個完全失去記憶的小男孩生還者……旅程出現了意想不到的轉折,正是代表著《1899》的一場噩夢的開端。
然而光是從《1899》第一集中,就鋪敘了塞伯洛斯號上每個乘客似乎都有逃之不及的悲慘過往,以及到紐約又是想重新開始怎樣的人生,接下來每一集的故事會越加引人入勝卻也更讓人一頭霧水,直到結局才可能豁然開朗!
1. 兩艘郵輪的名字揭示了本劇主角的命運
如果是對希臘神話稍有了解的人就會知道,這兩艘船的名字已經點出了劇情主軸。首先載滿乘客前往紐約的「Kerberos」,即希臘神話中的三頭地獄犬「克爾柏洛斯」(英文寫作「Cerberus」),牠的職責就是守衛著冥界的大門並阻止死者離開。所以這也暗示著《1899》劇情主角門都試圖想揮逃離過去而在紐約的重生將是一場煉獄之旅的悲劇,也就是塞伯洛斯號正在對船上的乘客做同樣的事情,宛如囚禁般讓他們不能離開,所以預告中許多鬼影其實代表著每個乘客心中隱藏悲慘的自我面目。
至於宛如幽靈船的普羅米修斯,這個名字曾經被用來做為科幻經典電影《異形》前傳的片名,在希臘神話裡是泰坦火神的名字,他從眾神那裡偷取火種賜予人類,從而讓人類擁有了知識、科技和文明——所以普羅米修斯號其實就暗示著它是塞伯洛斯號乘客們的解答!
但是希臘神話裡,眾神之王宙斯對普羅米修斯偷火種給人類的的行為大發雷霆,對他進行了嚴厲的懲罰。為了懲罰他,普羅米修斯被鎖在一塊岩石上,每天都有一隻老鷹飛來吃他的肝臟。一夜之間,他的肝臟會重新長出來,只為老鷹返回並再次吃掉它,因此讓他永遠痛苦不堪……
所以有多種方法可以將普羅米修斯的名字暗示《1899》的命運,首先它代表了塞伯洛斯號乘客不斷經歷的地獄般的時光;另一種看待它的方式是,作為船上女主角科學家茉拉解謎(或佈局?)關鍵。順道一提,製作團隊絕對也有受電影《普羅米修斯》的靈感啟發,因為該片一個重點就是平行世界間的時間軸!《1899》也是如此,而心裡有這個準備,就會對劇情開展的真實與記憶時空交錯而恍然大悟。
2. 《LOST 》+《潛行凶間》的多重世界觀陰謀論
「你不能總是依賴人的心靈思考……」女主角茉拉在第一集就如此跟船長這樣說,而直到第一季結尾,記性好的觀眾就會知道這句話有多重要。茉拉這個角色在影集第一次出現適從惡夢中醒來,似乎驚嚇後才想到自己正在郵輪上而安心,她前往紐約的目的是要擺脫有控制狂的父親;更重要的是,探聽幾個月前搭乘普羅米修斯號的哥哥,到底下落如何?
茉拉也說過:「人們對現實一無所知;你只能看到你想看到的東西。」而燒腦神劇《闇》創作團隊這次再次巧妙地帶領觀眾走上了錯誤的軌道,並呈現出迷宮般的情節曲折,為該劇的轉折提共了更多瘋狂的理論。「你不能總是依賴人的心靈思考!」這句話正是可以呼應十多年前 Leonardo DiCaprio 主演的《潛行凶間》或 2000 年時期轟動全世界的美劇《LOST 》,呈現平行的多重世界觀,甚至事時空穿越,也就是撥開現實的外衣後就像剝洋蔥後出現一層又一層的虛擬實境欺騙著人類慣常的心靈思考。
有了這樣的前提假設後,就很容易看懂《1899》劇情的箇中趣味,角色的過去、現在,甚至未來的交錯呈現都是劇情引人入勝又燒腦的關鍵。而預告片中也很貼心的出現好幾次「醒來!」「醒來!」這除了是彰顯主角們在船上陷入某種近乎心神喪失的噩夢中,其實也提醒觀眾要保持清醒,不然就迷路看不懂了,因為裡面不只兩個世界的現實。
而在預告的後半段,我們看到了整個船上的人似乎都進入了被催眠狀態,但是卻有些人卻是清醒的,堅持沒有瘋,然後船又似乎要駛向某個時間的平行世界,顯得背後有一隻看不到的手,甚至應該說是陰謀而主窄這群人的命運。如果你猜是類似《The Matrix》那種人活在虛擬世界裡,也八九不離十了。
3. 精彩的階級分化與引人入勝的人生百態
塞伯洛斯號就像是一艘隨時準備沉沒的鐵達尼號,而後者在歷史上是 1912 年撞上冰山出事的,至於本劇劇情設在 1989 年,其命運更悲慘……我們看到的大世界是甲板上與甲板下被分成富人與窮人的兩個世界,然後富人的世界裡看似衣著光鮮人模人樣,但是其實不過就是疲憊不堪的船長、一個逃離父親控制的高教育程度的女性神經科醫生、一對想要逃離英國傳統控制、葡萄牙牧師與倫敦富家公子湊對的同性戀情人……隨著劇情鋪展時,我們發現法國新婚夫婦、中國母女、丹麥未婚媽媽都懷著黑暗的過去與創傷……
甲板下的船艙裡的草民則是不乏雞鳴狗盜之輩,而當船似乎開始要飄向異次元、船上人意識逐漸受影響,然後上階級對立惡化,劇情似乎也轉變成類似叛艦喋血記的暴動,一個又一個角色領便當,而且也莫名其妙開始出現離奇死亡。這些情節都讓觀眾試圖解開劇中最大謎題時,也可以享受精彩的戲劇轉折!
4. 結局神逆轉,挑戰人性光明、黑暗,還有愛
本劇的郵輪其實可以比擬於《LOST 》中的離奇事件盡出的荒島,但是儘管最後結局還是有些沒有交代清楚的細節,但是卻提出了一個非常驚心動魄卻又令人唏噓的理論說法,而且還挺有說服力的。這一點真的要佩服編劇團隊的超級想像力,還有對人的最高潛能與最黑暗的自私的深刻體悟。絕對值得看到最後。如果你不相信,我們就破例劇透,把結局交代清楚,但是請審慎思考,因為當你提早了解結局的真相大白時,就真的失去了看《1899》的最大樂趣,在充滿悔恨中等待第二季的播映。
以下有劇透
5. 出乎意料的結局
- 塞伯洛斯號只是一個虛擬元宇宙
事實上,無論是塞伯洛斯號或者是這群遊客要前往紐約美麗新世界的美好未來,都不是真實的。相反,船上只是一個類似但更小的《駭客任務》元宇宙,也就是未來超級電腦 AI 世界,它在無限循環中一遍又一遍地重複,乘客都被困在一起。關於這一點,劇情沒有交代乘客們到底是真有其人(他們是自願還是被迫這樣做?),還是是類似《脫稿玩家》那種角色扮演情境遊戲。這應該會在第二季中交代。
- 神秘客丹尼爾和茉拉其實是夫妻
偷渡者丹尼爾在劇中破解了這個宇宙的模擬系統,並從普羅米修斯號的殘骸中發出了神秘的求救信號。因為他對程式碼進行了重大修改,釋放了一種以黑色晶體形式可見的病毒,並最終刪除了輪迴的元宇宙,然後一切又從頭開始。在每一次新的重複啟動,丹尼爾都試圖將茉拉從她的幻想中拉出來,回到現實中,因為:丹尼爾和茉拉其實是夫妻,有一個兒子艾略特(也就是普羅米修斯號上的倖存者)儘管茉拉完全不記得了……
- 茉拉才是背後的黑手
茉拉失去記憶,不代表她是無辜的,而丹尼爾卻清楚地記住一切,但他也是共犯,因為它們一起寫了這個模擬宇宙的程式,但是那是茉拉的心願,也只有她才能結束這個輪迴,只是她不知道。
- 模擬宇宙是為了兒子艾略特而創造的
然而,更令人震驚的是,茉拉要創造這個元宇宙是因為艾略特得了不治之症,茉拉顯然是要為了讓艾略特的意識保持活力,要丹尼爾幫她一起創造元宇宙。
原文轉載自《GQ》台灣版
Editor
Anna Rinderspacher、Daniel Hsu and Jimmy MoCredit
Photo courtesy of Netfli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