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藝術是人類抒發情感和分享美感的共同形式,貴乎獨創講究個性。絕大部分cultural icons 的臉孔、神情、打扮都有某程度的特色。穿着是每個人都可參與的「行為藝術」,追求表現自我的創作人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在日常穿着和生活建立鮮明面貌。
過去百多年,可能是歷史上最風起雲湧的時代。時勢造英雄也好,資訊傳播發達也好,這些強大的藝術心靈變成世界級 icons。從法國天才少女作家 Françoise Sagan到失落諾貝爾文學獎的三島由紀夫;穿着和服和她繪畫一樣聞名的 Georgia O’Keeffe 、成為時尚界致敬對象的墨西哥畫家 Frida Kahlo ……他們不但對當代文藝起了深遠影響,更形塑出時尚界趨之若鶩的個人風格。幾年前Hedi Slimane找女唱作人Joni Mitchell拍廣告,全因看中她有比模特兒更難得的歷練和aura。
文藝創作者對生活必然別有一番見解,並更有自信表達。他們比一般人更懂得將色彩、形態等美感轉化為形象,而這些獨一無二的形象,啟發業界轉化成令人神往的設計,譬如 Ann Demeulemeester 與其偶像 Patti Smith 。 「比時利六君子」之一Demeulemeester自少女時代聽到Smith最經典的《Horses》專輯後,就一直希望認識這位能寫詩、繪畫的美國朋克搖滾才女。最終Ann Dem在寄出三件親自設計、像發育未完成男生愛穿的白襯衫給對方後,粉絲和偶像終於相遇,往後數十年互相啟迪,讓Smith充滿叛逆精神的音樂,轉化成 Ann Dem 飄逸和中性的冷酷時裝。
自Gucci的 Alessandro Michele 崛起後,文藝間接對時尚和生活風格的影響就更大了,當中最重要之一是 Wes Anderson 電影的懷舊色彩美學——完全合乎了Instagram世代下以手機看藝術的方程式,在滑屏幕的轉瞬間瞬壯觀圖像搶人眼球。大學時主修哲學的Anderson身上那套廿年不變的燈芯絨西裝,則在2017年由Prada複製。
社交網絡的時代迫使我們越來越須要討好別人(賺like),但凡想在短期內吸引最廣泛喜愛的多是非獨特的,但同時最多人渴求的卻是舊日icons的風華,只因他們的初心是為自己而活——這就是當下文化最嚴重的悖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