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 Jeannette Haviland-Jones早於2005年時,向147位女性送上三款不同包裹,當中包括:蠟燭、水果和花束。她當時指:「為了讓研究看起來合理些,她聲稱送給收件人的是感謝禮物,而所有的收件人都會被加入到她的心理研究中。事實上,三款包裹並不是純粹的禮物,而是影響著實驗結果的因素。而速遞員更是個觀察者,他們會留意著收件人的面部表情。事後,Haviland-Jones在研究結果中發現令人震驚的結果——收到花的人不約而同地露出Duchenne式微笑(杜鄉的微笑)。而這種微笑都被心理學家認為是只有在「真正享受」時才會流露的表情。事實上,收花的人就算在三天後也比收到果籃和蠟燭的人更加快樂。Haviland-Jones表示:「當我看到收花的人展露Duchenne式微笑時,我還在想,不可能發生吧!在情緒實驗,除非您用毒蛇,人們才有機會一樣感覺到懼怕,否則不可能得到100%相同的結果。而開心幸福的感覺,更加是不可能的。」

Haviland-Jones 便我們證實了許多人已知的事實:Flowers have power.

Analog collage with female portrait and pink flowers

Analog collage with female portrait and pink flowers

這就是為什麼在COVID-19肆虐期間,人們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被花吸引的原因。2020年3月,“Flower Delivery ”在Google 的搜尋次數足足比在2019年3月增加了一倍。Pinterest亦發現人們對“Flower Boxes ”的搜尋次數同樣比往年增長了408%。縱然花並不是生活的必需品,但它卻能令人的心情起變化。隨著四周社會的崩潰,即使生活中最微小的東西也令我們感到快樂。綻放的花朵,為我們帶來了短暫的安慰。

Woman taking photos of flowers with mobile phone

Woman taking photos of flowers with mobile phone

在4月中時,有人在紐約第58街和第10大街的西奈山醫院外的垃圾桶放滿櫻花和紫丁香。原來它是Lewis Miller 在 Flower Flash 作品中的一部分,這是個屬於游擊性質的裝置藝術,這系列享譽全球。在新冠肺炎肆虐期間,他把花托裝飾到紐約的不同地方。「人們對『美』有一定的追求,而花就是大自然中的最『美』。它們能令心情愉快,亦可緩解壓力。每位紐約人都應該要欣賞到這種最原始、最無拘無束的『美』。而若要用一種意想不到的方式獻給我心愛的城市,我想就只有讓這城市的人微笑起來,除此以外就別無他法。當然對我來說也是一份禮物。」就像在Haviland-Jones 的研究中一樣,這是一份令人讚嘆的禮物。儘管Miller 沒有公開位置,但巧妙的安排為Instagram 帶起一陣波動——人們都爭相到紐約「打卡」。光是他的帳號便有超過154,000名的Followers,更超過19,000 Likes。當中更有人留言道:「在一路往醫院的這段路上,這為我帶來很多的幸福,謝謝!」

Closeup of a florist working at a table in her flower shop making a floral arrangment with proteas

Closeup of a florist working at a table in her flower shop making a floral arrangment with proteas

在倫敦工作的Phil John Perry 表示:「在肺炎初時,我十分擔心自己。不論是花,還是身為藝術家都感覺看似會懷才不遇。而每當我在工作上沒靈感,花兒亦開始凋謝時,我決定把它們拍攝下來,並運用我所擁有的技術把花兒轉化成數碼影象,籍此獻給NHS的工作人員。」(他夢幻般的作品也為Beyoncé 在2018年9月的《 Vogue》雜誌封面生色不少。)花象徵著勇氣,努力和美麗,而這正是Perry 所見在為著NHS工作的英國人特質。

對Perry來說,這是個個人計劃——他的母親是名呼吸專科的護士。「媽媽一直都是我在時裝上的靈感。從前,她會穿着制服、又會塗上紅色唇膏在學校等待我放學。她既做著偉大的工作,卻不失時尚感。而花正正代表著我們一生中最深刻的時刻。這流行病絕對是我一生中的重要的里程碑,而用花來記念更是有其必要性。」

日本攝影師Yoshiyuki Okuyama 認為花朵象徵著一切和祖母有關的:生活、愛,亦包括已失去和她相處的機會。「我愛祖母,她是一個相當温柔平靜的人,可惜的是,我並沒有很多機會與她對話。現在回想起來,我早就應該去她家和她聊天。而我現時的工作室正是她昔日的故居。每當我看到傍晚時分美妙的陽光,我就能想像得到她是有多麽的寂寞。」

他的祖母總是在房間裡擺放著花,而Okuyama 現在也有同樣的習慣,他會坐向花並拿著相機面對它們。然後,他會捕捉花之間最純粹、最樸素的形態,以及建立與祖母之間無形的聯繫。而他對拍攝花朵這個行為的解釋是在記念祖母,並試著和她溝通。「於我而言,這就像我和祖母之間的對話,我亦把這視之為自畫像。」

Attractively arranged bunch of flowers.

Attractively arranged bunch of flowers.

雖然Haviland-Jones 並沒有解釋,但他的研究證明了花的確能令人產生積極正面的感覺。她和她的團隊提出了一個假設:也許因為它們普及的象徵意義,又或者它們在感觀上帶來的剌激。又也許因為我們以狩獵為生的祖先和花、和果實産生了聯系。她認為花在某程度已演變成人類幸福的催化劑。 「它為生存的意義帶來了情感上的支持。」

縱然現在看似潦黑一片,未來亦難以預測。但就正如Henri Matisse 曾說過的一樣:「花兒總為想欣賞它們的人而綻放。也許它們不能解決問題,但總能令你會心一笑,讓你感到一刻的愉悅,而這正是我們生活中的必需品!」

原文刊登於《VOGUE》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