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抽象藝術大師米羅(Joan Miró)的藝術展覽,彷彿步入小朋友腦海中的異想世界——生長於動盪的二十世紀初,米羅受野獸派、達達主義等不同派別影響,逐漸形成一種不受傳統繪畫形式束縛、直接回應內心的藝術風格。因此在觀賞其作品時,就像在欣賞小朋友的畫作。當中的一草一木都來自藝術家對家鄉的留戀,狂放不羈的色彩及符號則體現其標新立異的決心。今年春天,香港藝術館與米羅基金會聯合籌劃的大型回顧展覽到臨本地,將藝術家畢生創作中的94件展品帶來香港。當中逾八成是首次來到亞洲,其中11件更是首次外借。從西班牙遠赴香港,展開一場中西方藝術的文化對談。
「我嘗試運用色彩,如同以字詞作詩,以音符譜曲。」如藝術家所說,色彩、符號甚至畫布本身都是他創作的脈絡。比起最常被使用的紙張或畫布,米羅反而選擇在自稱「最具阻力」的梅森耐特纖維上作畫,因此他的部分作品中,顏料無法覆蓋整幅畫版,留下油彩略過的潦草痕跡,體現不同材質間的生動交流。
不僅如此,米羅在其1965年《鴨子的飛行、女人、星星》系列作品中,更以從跳蚤市場買來的風景畫為背景,在此基礎上進行二次創作。以大膽而具張力的筆觸,為原本的寫實風格添上極具個人色彩的抽象符號。再到後期,米羅在創作《燒毀的畫布》系列時更上一層,從畫筆與畫版的束縛中解脫,將顏料直接傾倒、潑灑在畫布中,並以火焰為道具,令作品從中間被燒開,露出畫框結構。如此將原本的平面作品變成可以從前後兩段欣賞的雕塑藝術,淋漓展現其一生堅持的反叛精神。
無論創作形式有多前衛反叛,米羅畫筆下的詩歌,始終都帶着溫情的底色。他時常在夏天回到家鄉的農場,當地的植物飛鳥、星星月亮都給予他無限靈感,這些元素也反覆出現在他的作品當中。不僅是自然萬物,生活中任何微不足道的事物,都能在他的創意下獲得生命力,其最出名的1967年彩繪青銅作品《女人和鳥》就是最好的證明——藝術家將凳、啞鈴和糕點和堆砌成一名女性與小鳥的形態,並鑄成銅像,最後以鮮豔色彩收筆,令日常物件也變得獨一無二。由此可見,米羅的偉大之處,正在於其事無巨細的洞察力,將藝術與生活緊密連結,在動盪的二十世紀留下一股無法被撼動的藝術能量,驚艷了當下,也不斷啟發後人。
香港賽馬會呈獻系列:米羅的詩想日常
日期:即日至6月28日
地點:香港藝術館
詳情:hk.art.museum
Editor
Cathy Hu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