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Katherine Don從洛杉磯移居到香港,她對紙藝情有獨鍾,從事藝術工作,與藝術家結婚,一切一切,都將她帶來香港。當時她除了需要一個家,也要額外的空間,擺放大量藝術品,亦是從事科技業的藝術家丈夫Daniel Touff的工作室。當時在香港的南端黃竹坑,有很多工廠大廈,其中一個出現在他們的眼前。
「這個玩具工場,正在拆卸。」她說,「建築物於70年代首次建成以來,一直沒有改動過,我記得它真的很原始。」而夫婦看到的,是偌大的空間、倉庫式佈局和充足的自然光線。「我們拆掉了所有東西,用極少的牆壁來創造一些不同的空間。」
空間分為兩部分,廣闊無阻,外露的混凝土、全新的白色牆壁,兩個空間以拉門連接。畫廊空間(通常主持私人觀賞會),存放不停轉換的藝術收藏品和盆栽,高頂天花的大窗,為空間帶來日光。第二個是社交廚房,亦是閒坐和用餐的空間,能通向一個鮮花盛開的露台。「我覺得我是一塊綠葉,因為我來自夏威夷,我喜歡植物,但很難找到時間照顧植物,唯有不時給它們酣暢淋漓地澆水。」她說她在西貢採購植物。另外還有兩個較大的房間,是Daniel和藝術家朋友的工作室。
Katherine將這個地方復修,成了一個大型的開放式空間,她喜歡經常招呼朋友,在香港,這個空間有限的地方,確是非常珍貴。空間周圍都是藝術品,她舉行過百人的周日早午餐,讓孩子們在露台跑,「那裏有空間都可以跑。」
作為亞洲協會香港中心的藝術和文化發展主管,Katherine負責監督其所有展覽和相關藝術活動。 「我很高興能透過藝術與人們聯繫,利用這平台,推廣文化,實現這目標。我的工作是以藝術作為媒介,講述無數的故事,來吸引和教育觀眾。」Katherine 談起她的工作。「有機會直接與先鋒藝術家、創新的策展人和世界級藏家合作,這是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榮譽和樂趣。」
她的職業生涯從紐約畫廊開始,亦曾在北京工作,以及在蘇富比建立當代水墨藝術部門,Katherine的個人藝術收藏品亦不斷擴展。在她的空間正展示各種日本木版畫,包括Ando Hiroshige的虹膜⸺這是莫奈的靈感泉源和收藏品;紐約攝影師史國瑞的作品是洛杉磯好萊塢標誌的模糊影像;出自丈夫Daniel 的手筆,一幅衝浪的鉛筆畫,令人印象深刻;20世紀90年代,法國華裔藝術家楊詰蒼的水墨畫;一本雙面手風琴書,由Kiki Smith (哥倫比亞大學的客座教授,Katherine和Daniel 都認識)講述小紅帽的故事;還有一系列的供石,因為形態獨特,叫人凝視;黑色和白色巴厘島米飯籃子,堆起來又是一個驚人的收藏。
雖然這對夫婦被單色藝術所吸引,但他們的裝飾卻增添了色彩:廚房的紅色吊燈,來自香港濕瀝的市場;一套紅色的Pantone椅子;一把黃色的Eames椅子和復古的摩洛哥地毯。Katherine和她的丈夫利用新舊家具填滿了空間,許多物品都與他們的設計朋友有聯繫,感覺像是他們家的延伸。
「裝飾方面,對我們來說重要的是個人聯繫和故事- 這與我們的朋友息息相關。」Katherine說。「我們一起收集,我很幸運,我的丈夫有一個非常好的眼光,我們可以一起做出這些決定。」在大廳裏有一個小小綠色沙發,這是他們的結婚禮物.由一位與他們在哥倫比亞大學一同畢業的朋友設計,朋友搬到北京,創辦了一家名為Lost and Found的生活公司。還有一些帶狀擱板和可伸縮的橡木餐桌,兩者均由奧地利的朋友設計,其公司OneforHundred為每件出售的家具種植100棵樹。國際象棋是由Katherine的父親,用他們在毛伊島的家中撕掉地板時發現的所有硬木製成的。客廳裏的地毯由朋友Brad和Janis設計,在70年代和80年代,他們在紐約是藝術家,紐約的現代藝術博物館和惠特尼美術館也收藏了他們的作品,後來他們創辦了Fort Street Studio (黃竹坑的陳列室),銷售自己設計的手工編織真絲地毯,由杭州的一個團隊製作。「我一直想要一件,但這真的是很昂貴,我的丈夫可能永遠不會原諒我,但是每步踏上去,都是如此令人高興。」Katherine說。
與裝修其他房屋不一樣的是這裏沒有迫切性,這是一個緩慢而無痛的過程,藝術品、家具和物品幾乎在這裡找到自己展示的方式,得以保存和欣賞。紋理和形式之豐富,使空間像一個好奇的寶盒,躲在不起眼的倉庫門後面。
Photography:Mitchell Geng
Editor
Alice Riley-SmithCredit
Photography Mitchell Ge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