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音樂家坂本龍一在3月28日因癌症離世,享年71歲。在中文訃告上,寫著「藝術千秋,人生朝露」(「Ars longa,vita brevis」)是坂本龍一先生生前最喜歡的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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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本龍一1952年出生於東京,1984年為電影《戰場上的快樂聖誕》(Merry Christmas, Mr. Lawrence)創作電影配樂,獲得英國電影學院獎,《末代皇帝》的配樂亦為他斬獲奧斯卡金像獎、金球獎及格林美獎,被世界樂迷所擁戴。過去在不少訪問及紀錄片《坂本龍一:終曲》中坂本先生說過許多啟發性的話語,透過他的自傳《音樂使人自由》,由他親述自己的人生和音樂故事,也讓人更瞭解這位音樂家的過去經歷及他內心的感受。
有關坂本龍一先生的故事有太多可說,在人們心中,他一生的音樂創作更是永恆。《12》這張專輯中紀錄了他的抗癌心路歷程,以日記形式,真實動人的音符為生命最後留下印記。而一直以來,他的音樂、他說過的一些話語,雖然是他當下一刻的紀錄,卻在後來的日子打動過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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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本龍一說:
「一旦記憶淡去消逝,可能就此淹沒在歷史的洪流中,徹底消失無蹤,但是只要以譜寫成歌曲,就可能成為民族或世代的共有記憶,不斷流傳下去,將事物從個人體驗中抽離而出,實際留存在音樂世界中,就能藉此跨越時空的限制,逐漸與他人共有;音樂正具備這樣的力量。」
坂本龍一說:
「喜歡在大都市裡自己默默無聞的感覺,正因為誰都不認識我,某種程度上自己很自由。當然這也是一種孤獨,但孤獨有時也是自由的代名詞。」
坂本龍一說:
「對於我來說,會做的且能做好的,只有音樂了。從小我就只是一個人在彈琴罷了。音樂人就是這樣,如果音樂人是為了治愈什麼的才做音樂,可就沒有比這更丟臉的事情了。」
坂本龍一說:
「我心裡的某個部分深信,只要跨越過某些難關,就能到達不同的境界。一直以來,似乎在關鍵的時刻,我大概都是選擇困難的道路。」
坂本龍一說:
「我這個人既不是革命家,也未曾改變世界,又沒有留下任何可以改寫音樂史的作品,簡單來說,就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人。」
坂本龍一說:
「要每天一直保持創作呢。」
坂本龍一說:
「不對自己說謊,做真實的音樂,真實地活下去,不忘記看每天的月亮。」
坂本龍一說:
「因為我們不知道我們甚麼時候會死去,人們總以為生命是一口不會乾涸的井,但所有事情都是很有限的。多少個迷人的童年下午,回想起來,還是讓你感到如此深沉的溫柔。也許只有四五次,也許還沒有,你看到多少次滿月升起,大概20次,但這卻看起來無窮無盡。」(原句來自Paul Bowles《情陷撒哈拉》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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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本龍一說:
「也許還能活二十年,也許能活十年,也可能只有一年,一顆心還是提著的。所以為了不留遺憾,我想創作出更多拿得出手的作品。現在的我,想努力活得久一點。想知道80歲的自己會做出怎樣的音樂。接下來,我只想不虛偽造作地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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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本龍一說:
「我們是大自然的一部分,我們的身體也是,所以死亡是一個自然現象,即使我們有恐懼。它在任何時間都可能發生在任何人身上,我們必須像老子一樣接受這個自然過程。這是很艱難的事情,也許我到生命最後一刻也還無法接受,但我希望我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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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再聽一次坂本龍一先生在最後一次音樂會《Ryuichi Sakamoto: Playing the Piano 2022》上演奏的樂曲《Merry Christmas Mr. Lawrence》。
謝謝坂本龍一先生,為這個世界創作了美妙、永恆的音樂,令我們感到自由。
Editor
Hiu Kwan Fu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