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二十多歲時第一次去緬甸,是一次情感上的「回歸」,回到了愛爾蘭裔的緬甸母親在13歲那年離開的國家。緬甸於我而言是充滿了眼淚,微笑和追趕而忙碌的城市光景。但在所有這一切當中,一位親戚卻指著我的臉笑了笑。
「她在說什麼?」我問翻譯。
「你有雀斑?」他回答。
我的雀斑,在緬甸很少見到。在緬甸,人們都大量塗抹了thanaka(一種由樹皮製成而又具有防曬功效的糊狀物)。明顯地,我擁有四分之三的凱爾特人血統,四分之一的亞洲人的血統,讓皮膚在這一面的功能有些下降。
幾代人之間遷移和融合讓膚色發生的變化,這樣的變化經常令我很感興趣。有人曾告訴我們即使在陰沉的英國天空下也要經常搽上防曬霜。因為我們擔心皮膚癌、老化、色素沉著等問題。雖然這是正確,但是關於防曬霜及其他的異常現象太多,以至於即使我擁有最好的防曬,但搽上了它後我卻覺無效。我本能地被太陽吸引,喜歡它為我的皮膚「塗」上深褐色的堅果色,並享受曬太陽的自由,但是隨著日曬的時間愈長,我卻不太欣賞出現在臉上的雀斑。我知道陽光對我們有益——我們需要它所刺激的維生素D來預防疾病。那麼,我們應該如何受到保護呢?
實際上,我們的骨子裏都是黝黑的-至少在很多年前是這樣。University of Edinburgh的皮膚病學家Richard Weller 博士說: 「我們的祖先是英國人Cheddar Man,他生活在一萬年前,皮膚黑褐色,藍眼睛。到2000年前,這裡的人已經變成了白人。為了生存,我們不得不在這段時間內進行進化,這大概是要從陽光中獲得好處,包括它所刺激的更多維生素D,令深色皮膚中的黑色素會自然地阻止它」。
Weller在過去的12年中於埃塞俄比亞進行了許多研究,研究陽光對心血管健康的影響。他說:「在埃塞俄比亞,皮膚癌幾乎消失了,雖然確實看到過其他紫外線皮膚病,但我從未真正見過皮膚癌。在美國,有色人種的皮膚癌患病率比美國白人低70倍。如果你是有色人種,那麼與皮膚癌相比,更有可能患有高血壓和心髒病。維生素D和一氧化氮的釋放是至關重要的。」
也就是說,在有色人種身上發現皮膚出現了不規律的情況時,(儘管這種情況很少見)但往往已是無法根治。因如果你的皮膚屬於較黑的,你仍然需要對任何皮膚癌保持警惕,你還是需要塗上防曬。
皮膚健康專家—— Black Skin Directory的創辦人Dija Ayodele說:「有一些善意的人試圖教育我們如何使用防曬霜,但在種族歧視中也存在著政治因素。在防曬霜方面,每個人都不能平等的需求;更重要的是要考慮到不同社會群體的需求,才能找到適合他們的保護方法。」
因此,適應我們的原色對我們的皮膚健康相當重要。小麥般的膚色仍然很盛行,許多女性不願變得「太黑」,就像我在緬甸的姑姑不贊成我有雀斑一樣。那麼防曬霜和日曬的新規則是什麼? Ayodele認為,如果你的膚色較暗,雖然膠原蛋白含量較高,但你仍然需要注意老化:「並不是說老化根本不會發生,而是老化會更慢。色素沉著也是一個問題,雀斑是由留下的疤痕引起的。如果沒有防曬措施,情況會更糟。」她的提示是讓維生素D被你的身體其他部分吸收,但同時保護你的臉——她仍然喜歡塗上防曬霜,但每天只塗抹一次。她說:「我們必須過生活,必須接觸紫外線,但防曬不是唯一的方法,你可以戴上大的帽子和太陽眼鏡,並盡量遠離陽光。」
也許在聆聽前輩們的建議,觀察他們在陽光下的傳統,也賦予了新的意義。 Ayodele補充道:「對於我認識的許多黑人來說,坐在陽光下不是只得我們會做的事情,去年我們去了巴巴多斯,正午時分回到酒店房間,正好是太陽最強的時候。所有白人女性都在陽光下享受時光」。
原文刊登於《VOGUE》U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