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紀九十年代初，Sienna Miller 穿著休閒靴子和褶邊連衣裙走在倫敦諾丁山的街道上——它可能是一種來自 1960 年左右的復古風格，也可能是Phoebe Philo的Chloé 服裝。向西約一百英里處，Kate Moss 站在 Glastonbury的後台，她穿著小短褲、馬甲，繫著鑲釘復古腰帶，這種型格寬鬆的風格很快就被稱為「新波希米亞風格」。而在美國，Jessica Alba 則穿著白色洋裝搭配牛仔褲走在紅地毯上。
波希米亞時尚（Boho Chic），正如這種現象所被稱之為的風格，其實有很多面貌。雖然有些人認為這種風格從來沒有消失過（從 Isabel Marant、Ulla Johnson 到 Zimmermann 等女性主理的品牌，多年來都在嘗試這種風格）；但在 Sienna、Kate 等人出現二十年之後，這種風格在 Chloé 設計師 Chemena Kamali 的帶領下，再一次大行其道。
Chemena Kamali 在二月份巴黎首次為品牌亮相其 2024 秋冬系列，似乎闡述了這種對更輕鬆、更自由的服裝的嚮往。她在 Chloé 度過了她的成長歲月——在 Philo 領導下實習，然後成為 Clare Waight Keller 的設計師；她將 70 年代的蓬鬆下擺、披肩領口、蛇形項鍊和木質高跟鞋（前排的 Sienna Miller、Liya Kebede、Kiernan Shipka、Georgia May Jagger、Pat Cleveland 等人都穿著此款），讓人回想起幫助定義 2000 年代風貌的 Chloé。Sienna Miller 在看完時裝展後更表示：「看完騷後，我的心情非常舒暢，每件衣服我都想要——就像是看到我夢想中的衣櫃從我眼前走過。」
如果說最初的波希米亞風潮是由 Sienna Miller的復古風服飾所帶動，那麼 Olsen雙胞胎則是在 2024 年的伸展台上，將波希米亞風潮轉變得更簡潔。為什麼是現在？Sienna Miller 說：「我不知道我在 21 歲時是否有意識到這一點，但這種柔美和女性化的風格在歷史上一直出現在政治壓力和戰爭的時刻。」Sienna Miller 繼續說道：「要讓某件事物以這種方式起飛，它必須在某方面迎合時代潮流。這種穿衣風格讓我想起過去的某段時光，我覺得那是我的靈感來源，也與我有關係。想想 1967 年舊金山的『愛之夏（Summer of Love)』，或定義了一代人的思想和風格的嬉皮士和反戰社會運動。」
在時尚界，70 年代早期初期見證了「柔美造型」的誕生。設計師們當中，最著名的是Karl Lagerfeld 的Chloé，他開始重新設計廓形，去掉襯裡和襯料。在這個輕薄的世界裡，剪裁蓬鬆的薄紗布料佔據了天橋、舞台 （像Stevie Nicks）；最後，也佔據了大街小巷，就像 30 年後重生的波希米亞風潮一樣，這種風格既自由又不羈。
這正是我們所需要的，Liya Kebede 說，她是 Philo 的模特兒，也是 Chloé 時裝騷的中流砥柱，當時正值波希米亞風最盛行的時期。她說：「現在的規則太多了。當時的創意人比較自由，他們可以做更瘋狂的事，有更多的夢想。」Kebede 認為，現今的流行趨勢更具規範性 (我想到了 Barbiecore 或 cottagecore)，而波希米亞風則不受限制，也許這就是我們重拾浪漫主義和飄逸服飾的原因，她說：「人們想要擁有更多自由。」
今天的波希米亞與其說是一種運動，不如說是一種外觀、一種氛圍。當然，它是對環境的反應，但就像我們經常重新創造和復興的事物一樣，一些原本的背景可能會在翻譯過程中遺失。如果說這些服飾在 70 年代對嬉皮士或第二波女權主義者來說是政治性的，那麼在 21 世紀就變得不那麼政治了。是的，上一代的時尚女郎看起來是波希米亞風格且漫不經心，但值得記住的是，在很多情況下，其最顯著的支持者也是白人。 Kebede 說：「當時並沒有太多黑人代表。」她將 Erykah Badu 和 Lisa Bonet 列為兩位被忽視的波希米亞女王。 「謝天謝地，今天更加開放，所以有更多人在嘗試」。
在今年年初的首場時裝騷之前，Chemena Kamali 對 《Vogue》 的 Mark Holgate 說：「我認為現在的人們嚮往無束縛、自由、柔軟和動感，而這種嚮往源於 70 年代，當時人們想要從傳統束縛、傳統的生活方式和性生活中解放出來。」他續說：「在某個時刻，Boho 風潮變得過度了，然後它便消失了」。當時 Boho Chic 時尚變得瘋狂，如在牛仔褲外面加上裙子作為上衣，Sienna Miller 說：「但這一切都以一種我懷念的不敬態度進行，我們沒有現在這樣的自我意識，而且很明顯的是，那時候還沒有社交媒體，做自己比較容易。」
今天的波希米亞時尚是由天橋而不是 TikTok 推動的。It-girls 正在追逐其他潮流（如：Quiet Luxury），這意味著 Boho Chic 的存在領域遠比主流小眾。這也是為甚麼今天我們無法找出一個獨特的波希米亞風格 icon 的原因。當然，有些藝人如 FKA twigs 或模特兒如 Paloma Elsesser 也體現了這種令人嚮往的自在，但她們的風格比 Boho 風格更為寬廣、更細緻。那麼 2024 年的波希米亞女孩可能正在戶外的某個地方，正在無人注視的情況下，擁抱著絲質荷葉邊和褶邊下擺帶給的溫暖和輕鬆。
至於 Kamali 目前在 Chloé 帶領的復興風潮是甚麼？她說：「人們希望再次感受到這種精神。他們想要活出自己的生活，為自己的生活寫下定義」。
原文轉載自《VOGUE》英國版
Editor
José Criales-Unzuet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