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W AND ACROSS TIME
對藝術家來說，創作本身就是不同維度的構成;而在 Xavier Veilhan 這位多媒體創作者眼中，觸覺、視覺、空間與聲音更是從來無法劃分，於是從雕塑、繪畫、裝置、表演、視象到攝影，橫跨多媒體的創作說穿了是一種本能的互相依存。當 Virginie Viard 將她的好友藝術家們一起帶到 Chanel 春夏高級訂製時裝展現場，對眾人來說理所當然，就如她本人所說:「這就像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
邀來藝術家設計時裝展場景，原來是 Chanel 的第一次。以建構主義為基礎，Xavier Veilhan的作品經常為大眾的認知提出質疑，以不斷發展的流動空間，令身處其中的觀眾成為「演員」之一。Veilhan將巴黎大皇宮改造成一個質感樸實、同時超脫現實的「遊樂場」:天橋由呈曲線的木材走道建成，蜿蜒的迷宮被無形的島嶼點綴，觀眾無縫地成為裝置的一部份。一對充氣「飛船」、以及數件抽象雕塑漂浮在上方;1920、30 年代借來的前衛主義遇上後數碼年代的質感，結合實驗音樂人Sébastien Tellier 的聲音，Veilhan 說道，從一開始就想要建構一個連結不同時空的宇宙。「Virginie 從一開始就表明，我的參與不僅僅是『蛋糕上的櫻桃』，而是從頭到尾對整個時裝展進行反思。」Veilhan 更藉設計向 1900 年於巴黎大皇宮舉行的 Universal Exhibition 致敬; 結集全歐洲最出色的畫作與雕塑作品，說得上是當時的藝術界盛宴。「當我開始繪製裝飾草圖時，不斷在思考展覽形式的歷史，它們就像一個細小的縮影，這回的載體就在巴黎大皇宮之中。」
幾何學在 Veilhan 的作品中是重要的語言。以 2017 年為威尼斯雙年展創作的法國展館為例，將整個空間分割解構成幾何維度，並由不同音樂人進駐表演，眾觀以多重觸感成為展覽的一部份。而這次同樣充斥時裝展的幾何元素，原來與 Chanel 也有深刻的連結。「Veilhan 的幾何雕塑令我想起了 Karl Lagerfeld 從建構主義啟發而來的美學。」Virginie Viard 笑言一直夢想與 Veilhan合作，但與許多人生邂逅一樣，時間醞釀在所難免。「整體佈局更親密，像散步一樣，是一個熟悉的環境，讓我感到非常自由。幾何形狀和懸浮在半空的雕塑讓我想到了對比、輕盈和清新的感覺:空氣，飄逸的衣服，也活像懸浮着。」
Veilhan 不只是 Viard 一直欣賞及信任的好友，與 Chanel 更有着淵源。早在 2005 年他就與 Karl Lagerfeld 合作，為 Éléments Célestes 高級珠寶系列創作短篇電影。但為時裝展作空間設計，這同樣是 Veilhan 的第一次。「我一直很喜歡時尚，並從遠處欣賞它。人們以他們的身體、衣服及態度進行交流的方式，我認為非常引人入勝。對於像我這樣習慣創造展覽的人來說，實物展示是非常重要 的。而數碼技術的發展也不斷為時尚的展現方式昇華。」有趣的是，Veilhan 選擇了極簡的後期製作、啞光處理等方式為展場定調;以最低調安靜的視覺為繁複華麗的高級訂製設計作背景。「整個項目以可持續物料建成，事後建材能夠被回收;我堅持減少油漆或地毯的元素，走道上用上與馬術場相同的沙。我想營造一種後數碼的觸感。」
這場時裝展的另一重點——馬術元素，則交由 Grace Kelly 外孫、馬術運動員 Charlotte Casiraghi 演繹。騷前由 Veilhan 操刀的 短片中讓我們一瞥 Casiraghi 的馬上風姿，現場同樣由她來為這場時裝展打開序幕。身穿黑色斜紋軟呢絨珠片外套策馬上陣的 Casiraghi 憶述:「Veilhan 的宇宙非常強大。它擁有磅礴氣勢，同時也是簡約及必要的存在。」有別於馬術競技場上經常出現的巴洛克風格，極簡氛圍與啞光質感構成了另一個平行時空。有趣的是，馬一直在 Veilhan 的藝術創作中佔一席位，如 2009 年的作品《Le Cheval》，在 3D 掃描技術的協助下將馬匹的線條簡化成必要的輪廓——最單純直接的存在。「馬在我的作品中是一個突出的象徵，這很有趣，因為我不騎馬!我十分喜歡 Charlotte 在馬背上的形象，因為對我來說，它代表了女性的力量和優雅，兩者幾乎是成為一體。」
「這就像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誠如 Virginie Viard 所 言。將當下的美麗封存，穿越未來，倒更像是一種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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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ditor
Ahy ChoiCredit
Image courtesy of Chane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