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及 Drag Queen,不少人印象還停留在男同志換上濃妝豔抹、誇張衣著的「男扮女」概念。事實上,Drag 已提升至表演藝術層次,不論衣服、妝容、角色設計及表演項目都經精心設計,充滿各種靈感與創造力。現職時裝設計師的 Wilson 與其伴侶 Gabor Zsoka 於 2019 年成立了本地變裝組織 DragJam,同樣視「變裝」為一種自我表達的藝術,致力透過各種工作坊、活動和變裝表演推廣本地變裝文化——而在舞台上,她們是變裝皇后 Muschi 與 Zsa Zsa Who ?。
變裝過程賦予人一個新我的角色,面貌、氣質、穿著、談吐隨著扮裝而產生奇特的化學作用。至於 Wilson 的變裝之路,深受他的另一半啟發。 Gabor 在思想開放的柏林長大,認為變裝是一種表達自我的方式,Wilson 憶起他最初對此帶有抗拒,但男友的一席話影響了 Wilson,他曾說:「當你害怕自己軟弱的一面,其實是一種自我恐同。」因此 Wilson 毅然挑戰了變裝,嘗試借變裝藝術來表達自我,最後他化身成為我們眼前的 Muschi,並接受了自己那女性化、陰柔的一面,讓他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
近年,隨着變裝比賽節目《RuPaul’s Drag Race》的興起,無疑讓大眾對變裝文化有更多的了解,Wilson 亦表示樂見這種地下文化走上主流。但與此同時,他亦深感惋惜地說道:「其實變裝文化不一定像電視中般充滿競爭較勁、不一定要爭豔鬥麗,亦不 需被外界去判斷怎樣是好與不好的變裝。」 因此,DragJam 的其中一項宗旨,便是希望透過各種工作坊、表演,銳意改變 Drag scene 中的競爭氛圍以及外人對變裝的刻板形象。
與其說為社群帶來怎樣的影響,Wilson 則認為 DragJam 出現的本身便是希望建立一個社群。「Drag Jam 的初衷就是帶來不論性別、性向都可以參與並中的變裝藝術活動,並透過教育讓人更了解甚麼是 Drag,以至變裝的光譜以及變裝文化的歷史。」Wilson 這樣說。
當你害怕自己軟弱的一面, 其實是一種自我恐同。
WILSON (MUSCHI) @DragJam / Drag Artists
作為一名“Dragtivist”,Wilson 在本地從事推廣變裝藝術已有一段時間,並見證本地社群的變化:「更多人願意嘗試變裝。甚至像新一代的 Gen Z 們變得更加『酷兒』 (Queer),他們不喜歡被性別定型為男或女,喜歡透過變裝來尋找自由。」DragJam 的成員們正好反映了變裝世界的新變化,不論是蓄有鬍子的 Zsa Zsa Who? 還是 Drag King 變裝國王的 Jamie Blue——Wilson 補充道:「男同志 Drag Queen 形象在近年亦趨向多元,它可以是有鬍子的、不戴著假髮的,包羅萬有;而在女性被物化的社會中,女性甚至可以透過變裝試圖取回自己的權力,而這一點我覺得很具啟發性。」說到底,「變裝」本身正是挑戰着人人平等的意義。
然而一路走來,Wilson 誠言變裝之路經歷著各種高與低,亦飽歷各種目光與偏見,但他非精感恩有家人、伴侶的支持,他說:「外在環境或許無法改變,但我學懂由內到外地學會知足。」猶記得訪談其間,Wilson 一直強調他們是“Drag Artist”,不僅希望卸下變裝皇后或變裝國王自居的標籤,真正以表演來向世界展現他們想被看見的樣子,不論 Queen 或 King,變裝後的正是他們最美最自由的姿態。
Photography: Oscar Chik
Styling: Katherine Ho
Makeup Artists: Heisan Hung, Vanessa Wong & Cathy Zhang
Hair Stylist: Kristy Cheng
Gaffer: Gloria Tang
Fashion Assistants: Foxla Chiu & Pianca Ng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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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ditor
Kyle T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