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我在海邊的家裡,整天生活在外面的花園裡。我看起來很像Valentino先生,曬得很黑!在這裡,我一天到晚都在視像通話,畫畫素描——我已經很久沒有能畫畫了,現在我可以畫些什麼的了。我做了很多創作,然後和我的團隊分享,包括成衣、配飾、時裝、男裝、男裝,所有的系列。這是一種不一樣的工作方式,但實際上我的工作量很大。我覺得現在我是這麼多人的中心,所以一開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是把好的氛圍傳遞給這些人,傳遞給我的團隊,所以更多的是分享經驗,分享對這種情況的思考。現在,我們其實是在工作,是為了至少在工廠終於開張的時候,我們要做好準備。

「這段時間,我們比平時更多的是在畫素描和畫圖。就我個人而言,我畫了很多,我畫了很多素描,團隊也畫了很多素描,所以我們看到的更多的是圖形部分,而少了工藝部分。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它鼓勵你多思考。最終的結果會更精準、更犀利、更有針對性,因為我們只生產我們認為真正好的、我們想要的東西。另一方面,我們要考慮的是如何銷售系列,如何展示高級定制服裝,如何拍攝廣告。一切都是不同的,也是充滿挑戰的。

「Couture是夢想的生活,是積極向上的生活,是美麗的生活,所以我努力把couture的發布保持在7月,而不是把它移到9月,把所有的系列一起展示出來,因為那對我來說沒有意義。當然,我現在正在做couture,我希望能把這個系列做出來。但是我想用不同的方式來呈現,所以我也會用不同的方式來工作。現在,當然,時裝展是不可能了,但我不想跳過這個系列,我想用不同的媒介來做。

「時尚體系肯定會改變。我認為你要買的是真正想要的東西,而不是霎眼嬌的東西。要有很「時尚 」的東西,但也要有持久的東西。在這個時候,我覺得,我們不需要物件,我們只需要人。我們需要的是擁抱,需要情感。

「從時尚來說,你也許需要的是真正能觸動你的東西——更多的情感,更多的「夢幻」的作品,是對這一刻的一種反應。我覺得我們不一定要反映這一刻,我們要用美來反應這一刻,用更壯觀、更夢幻、更有詩意的東西來反應。我們很難傳遞出希望、積極向上、正能量,但我們需要這種光明。作為設計師,我們有責任——我們有聲音,我們要給人希望,我們要給人光明,我們要相信夢想。我一直都是積極向上的。我總覺得會有光明。當然也會很艱難,在經濟方面,對很多人來說,這將是一場災難。

「在這個時候,我覺得,當然是公司的責任。但是,即使我們意識到了現實,也不需要感受到現實的沉重。我覺得我們唯一的應對方式就是給人以希望,給人以積極的態度。

「中世紀以後,有了人文主義,有了文藝復興。現在是一個黑暗的時刻,我們要重新平衡很多東西和價值觀。我一直認為人性是我工作的中心——幕後和台上——可能現在我們要回歸到這些價值觀,以人為中心的過程中,我們要回歸到這些價值觀。這可以產生一種文藝復興,以及來自於快樂和可能性的美。

「我總是嘗試著去尋找書籍和靈感,也有時間去反思,因為對我來說,每一個系列的作品都是來自於對現實的反思,然後用你的感性去過濾,然後你再去傳遞這個系列。現在我有更多的時間去思考,去畫畫,去研究,去反思,我在尋找新的視角。

「當時我已經意識到,人和人性要回到中心的過程去。在過去的二十年裡,很多東西都在以一種我不太喜歡的方式發展:讓產品成為時裝的中心,設計師更多的是以營銷為中心,而不是以時裝為中心。我們回顧一下Yves Saint Laurent、Cristóbal Balenciaga和Valentino本人,他們都沒有把目光放在營銷上。他們關注的是自己,關注的是自己的感覺,以提供見證當下的系列,而不是隨波逐流。我很喜歡Diana Vreeland曾經說過的一句話。不要給他們想要的東西,但要讓他們想要你給他們的東西。我認為這就是我們必須反思的時刻,因為在過去的二十年裡,設計師更像是時裝公司的僕人,而不是中心——就像在藝術界,畫廊有時比藝術家本身更重要,音樂家有時比製作人更不重要。我不認為這對下一個「未來 」是行不通的。我們現在需要的是情感和夢想。在營銷中,你找不到夢想和情感。你只需要找到東西。我們不需要東西。

「會有一個需要,就是每個人的工作方式要更加尊重人,尊重環境:少生產,多專注。就我而言,我覺得我已經在做這件事了,在Piazza di Spagna製作高級訂製服裝就是這樣。

「另外,時裝展場和時裝周也會有所改變。我希望看到更多的是時尚的體系,減少全世界的大展,其實這不是一個系列的展示,而是品牌的力量和金錢的展示。這在我看來,這不是時尚。它是品牌的塑造,這很完美,但這是另一回事。而且我們也在進行宣傳片的拍攝,肯定會有不同的方式來處理。我對我們下一個廣告片的拍攝非常滿意,這將是一個更有人性的東西,更多的是我非常喜歡的人的社群,所以我們可以一起做一些更老派的東西,不是因為這種情況而妥協,而是超級有趣和非常漂亮的東西。當然,它來自於一個困難的情況,但結果不會反映出困難,但它將反映出一種新的思維方式——不同的想法,不同的方法。當你不用發散思維的時候,你可以在你安全的地方………..你可以像往常一樣工作,你可能不會想出新的觀點。當你不得不………..好吧,我不得不說,我對我們想像中的東西很滿意。

「我們也在用不同的方式在做數碼化的工作。過去二十年的大問題是社交媒體的影響。我一直覺得這是一個很大的機會,如果你有話要說,如果你有東西要傳遞給人們,這是一個很大的機會。所以我們在尋找新的語言,新的說話方式;因為大家都在家裡,你可以帶著新的想法去找人,社交會對連結有很大的幫助。

「做這個工作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我總覺得自己很幸運:我這輩子都沒有想到能走到這個位置,成為Valentino的創意總監。所以我希望每天都能意識到這一點,至少要把這種積極性回饋給大家。當然,外面是一場災難。但我想給人以積極的態度和情感,這是我的工作。這是我的工作,我很幸運能做到這一點。有時候在時裝界,設計師的刻板印像是,你必須感受到壓力,在一個系列之前,你必須緊張。我覺得是時候打破刻板印象了,說我們是最幸運的人,因為即使情況本身不是很夢幻的時候,我們也可以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