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avis Scott’s Utopia

作為這一代最具影響力的音樂人,他的創作風格迷幻,加上數碼聲效,塑造了新一代的 hip hop 風格。我們從他最喜愛的酒吧走到他的辦公室,由音樂聊到他心目中的烏托邦。

Jacket, sweater and pants, all Tom Fo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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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了解 Travis Scott 的吸引力,沒有比《Fortnite》這地方更好的開始。曾經是一個免費的視頻遊戲,近年發展成為數億玩家、每天花費數小時與朋友交談與進行遊戲競賽的平台。玩家對出現在遊戲中的建築與地形,也許比起自己家中的睡房更為熟悉。Travis Scott 絕對明白這個遊戲的魅力,在今年4月當所有音樂會都因疫情而取消之際,他把自己的現場表演直接帶到了遊戲中。在一系列動畫音樂會中,他以3D的形式出現,以「神」的姿態現身,按照自己的喜好重組了遊戲的地形;他的出現更讓現場遊戲者的槍都消失,每個人專心地聆聽着 Scott 的音樂,混亂中,出現了一個短暫的烏托邦。

在社交隔離期間,不少明星名人以各種方法進行網上串流的實驗,但稱得上真正具創意的,可能只有 Scott 一人。事實證明,滿足年輕人的需求是一個精明的商業舉措:2,770萬人參加了他的表演,伴隨推出的 Cactus Jack x Fortnite 商品很快就賣光,而他的音樂創作高據串流媒體平台的榜首。

Coat, shirt and pants, all Prada. Sneakers, Nike x Travis Sco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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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意以外,這也是一個願景的呈現:作為這一代最具影響力的文化推動者之一,他的創作風格迷幻,並加以數碼處理的聲音效果,塑造了新一代的 hip hop 風格。而他的影響已經超越了音樂,延伸到藝術和時尚領域。David LaChapelle、Nick Knight 和 KAWS 等備受追捧的藝術家為他創作專輯封面,也利用他的 “grunge-meets-high-fashion” 個人風格,與 Helmut Lang、Saint Laurent、Dior 和 Nike 等品牌合作,一雙 Nike x Travis Scott SB Dunk Lows在 轉售網站 StockX 上的售價就高達2,000美元。

在流行文化中,他的存在有如一頭奇特的獨角獸。他精通年輕人的語言(大多數是花很多錢買衣服的年輕人),但卻很少談論自己。他的影響無處不在,有時更被認為有點濫情;但他最特別的地方,是顛覆當代所謂「名人」的概念。雖然與 Kylie Jenner 誕下了女兒 Stormi,但他一直不願意公開談及這段關係;對他來說,私隱是一種強大的籌碼,你甚至可以用害羞來形容他,往往喜歡在鏡頭前遮蓋了自己的臉,與當下許多 KOL 的表演慾剛剛相反。這種神秘感,卻讓他成為目前地球上最具影響力的人之一。

Coat, jacket and pants, all Giorgio Armani. Tank top, Gap. Sneakers, Tom Fo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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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人,我們不求對方甚麼,只求看到對方快樂。」

當我們見面時,他急於給我播放在社交隔離時一直在創作的音樂。那是7月初,我們在West Hollywood的酒吧內,聽着他一直保密、未完成的作品,當我享受着他的音樂時,他似乎發現了一個錯誤。「啊,錯了!」他說着,馬上停掉音軌,並笑說:「對不起!」

這首歌是為 Christopher Nolan 的新作《Tenet》而創作的,聽起來就像一次穿越時空的旅程。這是 Scott 第一次為電影寫音樂,但 Nolan 認為,Scott 的參與至關重要。「這套電影的剪接工作長達一年,而 Scott 的聲音就好像成就了這幅拼圖的最後一塊。他以音樂作為敘事工具所表達的視野,在於我和作曲家 Ludwig Göransson 之間是非常緊密的,有見地之餘,非常深刻。」這首曲子採訪當日還沒有命名(曾被稱為《Travis mix 16》,現稱《The Plan》),這對一部經過多次拖延終於能上映的電影,可說是非常貼切——在這時刻,沒有人能肯定任何事。

Dior Men. Shirt, Bottega Veneta. Pants, Eytys. Sneakers, Jordan Brand x Travis Scott. Sunglasses, Mykita x Bernhard Willhel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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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人認為,能量和男性主導是他現場演出的特點——瘋狂而原始的聲音,是他花了多年時間營造而來。作品如《Antidote》、《Goosebumps》、《Sicko Mode》,迥異的節拍變化,沒有明顯的結構,突然切斷的聲音,就像某個人被電源線絆倒一般。從一開始以《Straight up!》、《It’s lit!》等作品的風格聞名,其高明之處在於他能用身體和聲音來創造一種情緒,一種埋藏在內心深處的原始感覺。

Jacket and pants, all Louis Vuitton. T-shirt, Song for the Mute. Sneakers, Nike x Travis Sco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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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得這樣的成功之後,下一步該如何走下去呢?」我好奇地問。

「大概是烏托邦吧。」他說。

「在你想像中的烏托邦有着怎樣的聲音與感覺?」我追問。

「你google過了嗎?」他笑說。

「當然有。但我想每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想像。」

Coat, Raf Simons. Tank top, Gap. Pants, Ermenegildo Zegna. Boots, Hermès. Sunglasses, Jacques Marie Ma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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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的版本大概是這樣的。」他點了第二支煙,開始在房間裏踱步,同時闡述他想像的未來。「想像一個地方,我們可以坐在對面,一方不再看另一方,我們都意識到我們是平等的。周圍是充滿未來感的建築,有飛行汽車,就像一切都在移動。而作為人,我們不求對方甚麼,只求看到對方快樂。」

Photographer: Adeienne Raque
Stylist: Mobolaji Dawodu